﹝先發現516觀測所﹞
﹝初見鐵橋﹞
﹝鐵橋前聯外階梯幾乎看不出﹞
﹝過了鐵橋向外看﹞
﹝橋下佈滿三角插已不見.只見大樹槎枒﹞
﹝ 充滿回憶的連部衛兵崗﹞
﹝516觀測所小沙盤.當年夜哨站於此﹞
車子行行復行行,砲長說:「后扁到了」,首先映入眼簾的熟悉景物是廚房。下車前走,是海巡署房舍,這裡是連集合場。時間回到61年秋冬,這裡空無一物(砲長的中山室不在我記憶之中),集合場邊緣有排木麻黃,樹下有單槓,旁邊則是排水溝。以前曾在溝畔小坐,有早年駐軍構工所留時間及部隊番號。以前碧山來車,必須經過連集合場,再經田埔往鵲山。現在大興土木,道路改從原排水溝開過,那些駐軍刻劃早已無存。現存單槓是否當年所遺,位置與記憶有所不符,也許曾遷移或重建,不得而知了。
以前開放大陸探親,有人形容說,這條返鄉之路走了四十年;后扁,我住的時間並不長,只有三個多月,却是懷念特別多的駐地,也走了將近四十年,才故地重來。連集合場早晚點名之外,凡全連的活動都在此舉行,忽然想到,手榴彈投擲訓練也在此,曾經有個同梯的,前面暖身操做的不夠,手榴彈脫手,手臂應聲折斷或脫臼,這是第二次見到,車籠埔中心首次碰上。
披荊斬棘,終於來到長江堡。鐵橋枕木腐蝕的厲害,再過三五年恐怕就無法通行。橋頭兩個崗哨,是我白天站哨最多之地,如今人去崗空,沒有留下任何文字。早年鐵橋是活動式,演習或發布狀況,必須將橋往內拉,現在改為固定式,兩端各兩個水泥橋柱,是以前所沒有。橋下深濠,我們臨走之前,將阻截敵人的三角插整理過,如今不見蹤影,倒是樹木槎枒,見證荒廢歲月,真是情何以堪。過了大門,有面大牆,我一直記不起寫什,如今剝落已甚,仔細辨識,依稀有「枕戈待旦」字樣,終於拉回當年記憶【按依據油漆剝落後略呈浮雕線條判斷,然砲長時代照片卻是「還我河山」,應是後來有所改變】。連部入口,當年很少由此入,有狀況通報才走,這裡牆面有個「還我河山」大字,毫無印象。
重回寢室,空空蕩蕩,想像當年床鋪位置,砲長與我都是砲一,記得我是下舖第二位,與砲長相差無幾。當年床鋪靠內壁,空地是室內活動場所,擦槍等裝備保養都在此,特別是晚上後哨下哨,秋冬露濕,粱班長都會交代立刻簡單擦拭。旁邊地下坑道樓梯口有個凹陷處,是當年儲藏室,私人背包堆放於此。又想到一事,有次陣地整理,在一個沖刷溝紅土層發現一個接近化石的大白螺,曾放置行李包內,本想移防帶回台灣,可惜不知何時被摸走了。
長江堡上原是草地一片,四個60砲陣地所在。長官視察,通常過「枕戈待旦」牆立刻右轉,登上堡頂,再到516觀測所。堡邊斜土坡,各班都會種些瓜果、蔬菜,記得我們班是種小玉瓜。各班放置水桶,盥洗後水,便澆灑這些種植。這次重來,已經雜木叢生,無法一圓登堡之夢。516觀測所之前,以前視野遼闊,左看湖山灣、寒舍花,右望許白灣、田埔連;對岸右邊是圍頭,中間是金井,以前只覺高山前橫,看不到任何房舍,如今高樓櫛比鱗次。觀測所晚上站哨,看著潮漲、潮退,現在雜木擋住視線,只能想像當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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