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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用自60砲長格子.出自中國陸軍月刊  我們當年踏上高雄依稀就是這模樣.M1步槍外加老式防毒面具

 

  移防前,還有個天天操練的重頭戲,便是踢正步,聽說回台灣後師長巡視,是必看的項目;就在連集合場的車路上,往回演練。回到台灣,很清楚的記得,當天是611225日聖誕節,由此逆推,應該是23日登上開口笑的。此外,當時算過,在金門前後共100天,應該是9月15日到金門。那天早上吃完后扁最後一餐中餐,該上車的全上車,連上派出一些粗壯的弟兄當捆工,押著車子往料羅碼頭匯集、裝船。我們開始整裝,記得移防還有個演習名稱,已經忘了,演習視同作戰,當然是全副武裝,外加打好的背包,集合起來還是陣容堂堂,雄壯威武。

    接手的是26師,打前站人員來時問過,似乎也是八營三連。他們中午過後部隊開過來,立即整理,晚上必須就定位,擔起海防重任;而我們晚上才能上船,我們先讓出據點,整個下午就是枯等。連集合場旁是條汽車官道,往前經田埔而鵲山旅部,往後直抵碧山營部。集合場後方,上了小坡段,左方有個平坦的木麻黃林,我們告別后扁,先在此處休息待命。

    伙房弟兄利用下午時間,為我們準備便當(便當盒之前在陽宅買的,每人都必須準備)。傍晚,便當送到樹林,連上好意,還為每位弟兄準備了一份花捲,中間捲包著魚埔仔,誰知此物卻成了船上可怕的負擔。剛來后扁,有車子接到碧山,再隨領兵人員走過來;既然是步兵,前往料羅,還得靠兩條腿。不過,懷著興奮的心情,似乎健步如飛,並不覺得累。

    100天前,才從高雄過來,金門沒有到過幾個地方,便匆匆整裝回台,不知道是幸運或不幸,我們來前剛退伍的老兵數十名,聽說都是中心抽了金馬獎,一直到退伍都在金門,即使退伍等船,因人多還得排衛兵,相較於他們,是有點短,當時大家都歸心似箭,蠻高興的,至少以後不再有水鬼上岸的顧慮。

    開口笑對我而言已是識途老馬,只等船開到大海,便可到甲板透氣,一切都在預料之中。來時是初秋,秋高氣爽,風平浪靜,約16小時吧!就抵金門。回程在東北季風的肆虐之下,海浪特別大,我是不會暈船的,哪知吃下連上準備的花捲,因有魚埔仔腥味,開始有了嘔心的感覺,再加上海浪作威,這趟回程可不好過,不過很慶幸還是熬過了,未抓兔子。記得回程約花了20小時,25日清晨抵高雄,踏上台灣土地,有說不出的感覺。上岸之後,有一個半自助式的餐廳,享用了當兵以來最豐盛的一餐,本來以為是招待的,問了補給士,才知是我們船上好幾餐的伙食費所換來。此時此刻,因保密之故,家人、朋友仍不知我們已經回到台灣。

    新的營區是龍潭凌雲崗,換上火車專車,終點站是楊梅。下了火車,當然還是得行軍過去。連頭說了:「根據我以往的經驗,楊梅車站到凌雲崗步行只需要20分。」天真的我們信以為真,天曉得!不知道要幾個20分才能到。營房的特色,遠看可見一大片樹,走著走著,約20分時,往前一看,遠方有些地方很像營區,心裡想按照連頭說法,應該就是了;走近一看,並非營區,也許是學校。再等下一個吧,如是循環,共走了兩個多小時,終於到達凌雲崗,大約已經上午十一時了。

    「此地一為別,孤蓬萬里征」,不只萬里,戒嚴時代,幾乎沒有機會再踏上金門﹝我重訪金門為92年整整三十年﹞,海防要地更不可能舊地重遊。將近四十年,夢中的后扁依然清晰,砲長的后扁舊照,令人懷念,現況慘狀,令人感傷,那條寬敞的官道以及經過沙盤室通往連據點的車路,居然雜木叢生,無路可走,真是難以想像啊!(寫於凡那比颱風肆虐之日,待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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