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僅4    僅1  僅2    緊急狀況,在金門是家常便飯。有天,中午用餐到一半,忽然連部緊急通知(記得是連部留守人員衝到餐廳向連長口頭報告,此餐聽聽60砲長說後來改為中山室),各班緊急進入陣地。我們立刻整裝就定位,后扁長江堡(116據點)上有60砲的砲陣地,圓形,稍下方有彈藥庫,堆積不少,再下去還有階梯通連坑道。

進入陣地後,開始待命,狀況一直不明朗;老砲長轉述,連長在516觀測所透過望眼鏡遠眺,海面上亦無異常。無聊至極,這時正是老兵講故事的時刻,他們說:剛到後扁時,也發生了一模一樣的緊急狀況,中午用餐緊急進入陣地,晚餐再走直通連步的坑道送飯盒到陣地,因從未發生過這種狀況,大家都認為可能要打了;當時有一批已退伍但等船期的老兵(我們就是遞補他們的新兵),緊張的幾乎快哭了。過了一夜,仍無消息,大家更為惶恐。中午,正好是發布緊急狀況後的24小時,忽然吉普車隊往後扁開來,為首的是參謀總長賴名湯,司令官以下長官隨同的也不少。總長登上長江堡,視察演習狀況之後,滿意的離開,才知道這次無預警演習,正式名稱為「金湯演習」,總算鬆了一口氣。

有了前面的經驗,老兵比較放心,納涼聊天,預計大概也會有高級長官過來。晚餐仍在砲陣地。晚餐過後,果不其然,金防部司令官過來視察。長官一行登上長江堡,往516觀測所走,我們也探頭探腦,瞻仰長官風采。不料,這時對岸的火砲忽然響起。金門當兵都有共同經驗,砲宣彈一響,聽到帶有尾音的呼嘯聲,毫不在意,後面還有兩發,落點也差不了多少;反過來說,如果是急促的砲彈聲,當然是在頭頂或附近爆炸,必須趕緊就地掩蔽,或臥倒。這次「歡迎」司令官的砲聲,居然是急促之聲,一聽此聲,立刻躲向彈藥庫,再來又是兩發。這次幸無傷亡,但上面的長官群,不知是一臉驚惶狼狽相,飛奔觀測所?抑或處變不驚,步履不亂,不得而知,也無從求證,事後我們都猜測,也許對岸情報正確,故意放砲的。

后扁長江堡,向來是個參觀據點,因此平常訓練有素,自然司令官也滿意而歸。不過,不幸的消息傳來,司令官看過516觀測所後,忽然突發奇想,認為這裡晚上不設防,萬一水匪由此摸來,整個據點豈不報銷?長官一張嘴,我門這些大頭兵只好兩條腿了。為了配合指示,連長宣布:即日起關閉陣地後,觀測所下增設哨兵一名,真是後患無窮啊!事情尚未結束,砲擊翌日,一大早,就有些兵腳步往外移動,似乎有什麼事,覺得有點詭異。早點名時,輔導長宣布:昨晚據點落了不少對岸文宣品,已經集合××小組撿拾完畢(小組名稱忘了,原來連上還有此一任務編組),清晨腳步聲之謎,終於有了答案。

金門的「雷霆演習」,司空見慣,我也走了幾次,都不緊張,所謂虛應故事而已。只有一次另類的「雷霆演習」,值得一記。有天,忽然接到「雷霆演習」通知,這次卻不須全副武裝,只札S腰帶、打綁腿即可,似乎很輕鬆。集合完畢,任務提示,說是有兵某與金門少女「阿美」戀情受阻,兩人相偕跳太湖殉情,雙雙被救起,兵移送法辦,關了起來,「阿美」想不開,又失蹤了,恐怕是尋短,這次便是找「阿美」,蒐尋重點在水塘、坑洞,甚至於有無挖鬆過的新土,這些都不能放過,大家都覺得好笑,樂得輕鬆,就當作郊遊踏青出門。當然一如預料,找不到「阿美」蹤影,因沒有第二次,也許有別的部隊找到了。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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